海外华人科学家，如履薄冰地活着

来源丨青塔Pro

科学无国界，不代表科学家无国界。

大国博弈下，海外华人科学家们哪怕是在象牙塔里，也面临着艰难的处境。华人身份让他们失去了专注科研的自由，被迫卷入纠纷和倾轧之中。

一道渗着浓墨的学界铁幕，如同幽灵，笼罩在海外华人科学家的周围。

▎华人学者的“美国劫”

被捕一年后，MIT系主任、华人学者陈刚教授终于熬过漫长的黑夜，迎来曙光。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联邦检察官已经建议司法部撤销对陈刚教授的指控。

图丨陈刚教授于去年被捕，当时对他的指控是隐瞒了在中国拥有的职务。

去年9月，同样被FBI以“电信欺诈罪”和“虚假陈述罪”为由起诉而身陷囹圄的田纳西大学诺克斯维尔分校华人教授胡安明，在经过漫长的申诉过程后，被宣判无罪，所有指控均不成立。

同时，田纳西大学校方宣布，恢复其终身教职的席位，并支付被停职停薪期间的工资（不含被解雇到复职期间的酬劳）以及为移民律师支付的报酬。

图丨胡安民教授因隐瞒与中国高校的关系，而被起诉。

而另外一名华人科学家，则没有那么幸运。

在胡安明案判决的前两个月，美国俄亥俄州当地检察官撤回了对华人遗传学家、克利夫兰诊所基金会心血管遗传中心原主任王擎的指控。然而，王擎教授因此被校方解聘，同时身心都因为无休止的审讯而受到巨大损耗，科研事业几乎停摆。

▎恐惧的阴霾，无处不在

在这份被误伤的名单上，能列的名字还很长。

李文和、郗小星、陈霞芬、曹国庆和李书玉等多名华人科学家，皆被指控从事间谍活动，尽管最终结果都被宣判无罪，但他们的名誉和事业都遭到巨大的破坏。

图片来源：澎湃新闻丨华裔水文专家陈霞芬（左）和天普大学华裔教授郗小星，都曾被指控起诉。

近年来，此类案件更为频繁。自美国司法部于2018年11月启动 “中国行动计划”（China Initiative）至今，根据公开资料整理发现，约有20名华人学者在该行动计划下被起诉，其中7名学者的案子被撤诉。其中，“虚假陈述” 和 “电汇欺诈” 是最常见罪名。

2019年8月，华人化学家、堪萨斯大学教授陶丰遭逮捕并被指控电信欺诈、项目欺诈等重罪，起因是政府怀疑他在堪萨斯大学担任终身副教授期间，未在学校要求填写的年度利益冲突表格中注明他为中国大学工作。

2020年1月，知名化学家、哈佛大学教授查尔斯·利伯遭逮捕，被指 “隐瞒” 与中国官方科研项目的关系以及从中获得的收入，并涉嫌作出虚假陈述。

在这场由美国政府主导的一场大型政治风暴的中心，人人自危。尤其是海外华人学者，离风暴更近。

图片来源：澎湃新闻丨陈霞芬和郗小星的遭遇对整个亚裔社区都产生了负面影响。

南德克萨斯法学院访问学者 Andrew Chongseh Kim 所发表的一项研究发现：被起诉的华裔美国人占比在2009年至2015年间从17%激增到了52%。

其中，华裔被告遭到不公正指控的比率是非华裔被告的两倍。且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经历正常的起诉流程，往往是在经历“突然逮捕”，被警方拷走后才得知自己被起诉。

任何在美华人科学家，如果他们与中国有关的任何人有合作，他们就非常容易成为嫌疑人，而此前这种全球各地大学间的学术合作是被鼓励的。

普林斯顿大学机械与航空航天工程教授琚诒光（Yiguang Ju）退掉了在美国空军顾问委员会任职的机会。他表示：“我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誉，但在今天的环境下接受这个职位，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

▎全球的人才暗流，正在发生逆转

尽管绝大多数起诉，最后都以“所有指控均不成立”作无罪撤诉，但伤害已经造成：被已获得终身教授席位的高校辞退，实验室和科研队伍被解散，自己身陷囹圄，家庭成员跟着担惊受怕。

大规模的华人学者被针对，产生的寒蝉效应，影响着每一位在美华人。个体命运犹如一叶孤舟，在时代的风浪里一路辗转。这让许多在美华裔学者开始“重新思考未来”。

回国，成为他们“未来”的一个可行计划。

曾几何时，中国一直陷入人才外流的困境。

但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科研环境的不断改善，共和国如今已成为一座耀眼的学术灯塔，成为众多科研工作者心中的一方学术净土。

近年来，国内各高校不断传出顶尖学者放弃国外教职重磅加盟的消息。今时不同往日，国内高等教育飞速发展，高校待遇不断提升，科研资源接轨国际，都成为海外人才归国的「定心丸」。

图片丨越来越多的顶尖华人学者放弃国外教职，加盟中国内地高校。

海外顶尖人才的受聘高校，不仅有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国内顶尖高校，也有温州医科大学、青岛农业大学、山东工商学院等地方强校，同时，以西湖大学、东方理工大学（暂定名）等为代表的新型大学也在摩拳擦掌，积极引才。

不仅如此，全球的人才暗流，正在发生逆转。一些世界级的知名科学家，无论国籍，都对中国青睐有加。

2021年8月，“现代光电化学的奠基人”、“光催化”领域权威人物、数次获诺贝尔奖提名的日本著名科学家藤岛昭带领他的研究团队全职加盟上海理工大学，引起了中日两国舆论关注，日媒还因此反思「为何人才外流」。

图片丨藤岛昭院士团队加盟上海理工大学

▎人才回来了，然后呢？

“良禽择木而栖”，第三波“归国潮”或许已悄然来临。当人才落地，如何让他们焕发出勃勃生机，产出更丰硕的科研成果，是关乎国家未来发展的重要战略问题。

时光流转七十余载，如今的中国已成为具有重要国际影响力的科技创新大国，并正向着世界科技强国的目标前进。

作为科研第一方阵的高校，能否承担起时代的重任，我们拭目以待。